尼爾森．曼德拉組織「民族之矛」

尼爾森．曼德拉，二十世紀最受人景仰的人權領袖之一，1993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這位反種族隔離運動的領袖今年已年逾九旬，退休下來。但其設立的「曼德拉—羅茲基金會」，仍在教育、愛滋病、領袖培訓等方面貢獻社會，而「曼德拉回憶中心」建立的公共議題討論平台，亦一直致力推動南非民主發展。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對追求公義的堅持、以及推動民族和解的胸襟，都值得每個時代參考。

曼德拉1918年出生於南非的大酋長家族，先後獲得南非大學文學士和威特沃特斯蘭德大學律師資格。學習法律，讓曼知道法律的精神不在於有法必依，凡事遵從，更是為了公義而守，也反對不公正公義的法令。目睹黑人在種族隔離政策下受盡欺壓的面貌，曼德拉憤怒又心痛，開始武裝對抗政府。他在1952年組織了蔑視不公正法令運動，繼在1961年創立了非國大軍事組織「民族之矛」並擔任總司令，積極爭取黑人權益，贏得了無數黑人尊敬。但也正因光芒太盛，他於次年被「煽動」和「非法越境」罪名逮捕入獄。起初刑期只是五年，後來再改至無期徒刑。由此，曼德拉開始了長達二十七年的漫長鐵窗生涯。

「活地獄」羅本島牢獄的監控嚴密，牢中的精神折磨絕對難以言喻，但這一切，並沒有磨滅曼德拉的靈魂。從曼德拉的日記、書信記錄中得知，因着偷運、走私書信往來，曼德拉還有機會接觸外間消息，堅持下去。

八零年代，世界各地不斷發表聲明，向南非政府施壓，在國際社會的長期制裁下，南非終於在1990年釋放曼德拉。出獄以後，這位已年屆七十二歲的老人轉而支持調解與協商，並積極推動多元族群民主，獲得各方擁戴。1994年，他當選南非總統，是首任經民主代議選舉制選出來的總統，積極為黑人爭取權益，推動南非種族和解。

種族圍牆倒下，當然值得普天同慶。不過曼德拉向世界啟示的，除了是其一生為黑人爭取權益的鬥志，還在於他的胸襟。1994年，在總統就職儀式上，曼德拉邀請了曾關押他的三位獄卒出席，在各國政要面前，緩緩站起身來，向三人致敬，世界看見，無不為之震撼和動容。當白人政府發表聲明，為過去的醜惡歷史認錯，懇求黑人原諒；曼德拉亦呼籲黑人「把長矛扔進大海」，極力克制黑人強烈的復仇慾望，一步一步，以非暴力行動將南非塑造成種族多元、互相尊重的國家。多年來的傷害何其深，但曼德拉讓世界看見，甚麼是國家真正的出路。民族和解，除了呼喊「公義」，更有賴一堂「認罪」與「原諒」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