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5日 星期五

法国五月风暴——真正意義上的“文化革命”

五月風暴

1968年5—6月在法國爆發的一場學生罷課、工人罷工的群眾運動。1968年3月22日巴黎農泰爾文學院學生集會,抗議政府逮捕爲反對越南戰爭美國在巴黎的產業投擲炸彈的學生。此後,學生抗議活動疊起,至5月初發展爲高潮。5月3日,學生再次集會,警察進行幹預,導致流血沖突,數百人受傷,600名學生被捕。法國許多省市的學生紛紛起來支持巴黎的學生運動。他們占領大樓,築起街壘,展開巷戰。 5月12日巴黎大學學生占領了學校,並成立行動委員會。此後,政府強行關閉各大學。5月13日法國工會號召全國工人總罷工支持學生,千百萬工人群眾加入運動。首先是巴黎80萬工人擧行大罷工,接着罷工浪潮席卷整個法國。數百萬罷工工人占領了300多個重要的工廠、礦山,扣留經理等資方人員,致使全國的鐵路、空中、海上的交通中斷,生產、通訊全部陷於停頓,整個法國的經濟生活處於混亂狀態。5月 24日,在國外訪問的法國總統戴高樂勿忙趕回巴黎,發表電視演說,呼籲全國恢複秩序,許諾起草改革計劃,提供公民投票裁決。5月27日,法國總工會與政府達成複工協議。5月30日戴高樂發表講演,宣布解散議會,重新擧行全國選擧。由此,各地風潮趨於平靜。6月下旬戴高樂派在選擧中贏得大多數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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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簡介


  1968年3月,巴黎大學農泰爾分院爲了改革學校的教育制度,而出現了學生運動,5月,爲抗議校方開除學生運動領導人,巴黎大學學生開始罷課,並占領了校舍,警察的介入和暴行,使全國各地學生紛紛罷課游行,5月中旬鬥爭進入高潮,抗議的浪潮逐步蔓延到整個法國,隨着工人、群眾逐步加入運動,各地交通、通訊和生產中斷,經濟生活陷入混亂;5月底,時任總統戴高樂發表電視演說,呼籲恢複秩序,並宣布解散議會,重新擧行選擧,支持政府的群眾當天在巴黎擧行了聲勢浩大的示威游行聲援政府,隨後各地風潮逐漸平息。

  這場曆時一個月左右的風潮,歷史上稱爲“五月風暴”,它給法國社會帶來了深遠的影響,在這之後,一切再也不像從前了;一年後,戴高樂的地方政治改革方案被否決,戴高樂隨後黯然辭職,返回故鄉;在四十年周年之際,法國媒體紛紛擧行紀念活動,反思“五月風暴”給法國社會帶來的影響和後果,評價積極的人認爲:在此之後,工會影響力增強、勞資關係改善,人們的意識和觀念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反權威、反傳統傾向深入人心,個性自由個人權利意識不斷強化,婦女解放性自由成爲潮流,法國社會擺脱了諸多陳規陋習的束縛,進入了文化開放、創新的新時代,而持否定態度的人則認爲:在“五月風暴”及其餘波沖擊下,法國傳統的倫理價值、道德觀念遭到顛覆,社會在高度宣颺個人自由和權利的同時,弱化了個人義務和社會責任感,產生了“及時行樂”、自私自利的一代,是今天法國“寅吃卯糧”、道德淪落、社會分裂、文化虛無等諸多“法國病”的根源所在,使得法國曾經擁有的輝煌日漸暗淡。

  但作爲當時總統的戴高樂,現已成爲法國全民熱愛和懷念的領袖,就連當年那些曾經激烈反對過他的左翼青年,現在也大都對他敬佩不已,在他身上,似乎體現了人們日益懷念的卓越領袖的品格:忠誠、勇敢、遠見卓識、信義和歷史的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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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戴高樂任法蘭西第五共和國總統後,推行了一系列内政外交政策,使法國經濟發展,國際地位穫得提高。但獨立發展核力量耗資巨大,遭到左翼和右翼的反對,總統的獨斷專行引起人們的不滿,政府反對罷工的立法導致工人的反抗,削減小農戶的政策也激起農民的抗爭。由於經濟情況不好,失業人數多達50萬,青年學生面臨着畢業即失業的威脅。1968年各種社會矛盾日益尖銳,以青年學生爲前導,法國掀起了五月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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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經過


五月風暴
五月風暴
  首先,1960年代的法國學生深受中國毛澤東文化大革命精神及古巴格瓦拉革命的感昭。再加上法國當時大學生人數激增,然而在同時,整個法國大學的硬體設備卻趕不上學生人數的增加,因此教學品質也非常低落。1958年第五共和開始的時候,法國有大學生十九萬六千人,然而到了1968年已經增加至五十七萬人。對現況的不滿,加上革命精神的感召,一群學生乃借機於3月22日開始占領巴黎地區的大學。隨着學生運動持續擴大,法國教育部決定於5月2日關閉各大學,巴黎索爾邦大學則於5月3日被警察封鎖並且關閉。學生們則於5月10日在拉丁區巴黎索爾邦大學與防暴警察直接沖突,造成一千五百多人受傷。隨着沖突的擴大,法國工會與左派政治人物開始聲援並且加入學生運動(例如後來的法國總統密特朗,法國第四共和國的總理Pierre Mend`es France),到5月13日就達到大約二十萬人。而5月14日起,法國整個社會則陷入癱瘓狀態,九百萬人響應進行罷工,並且占領工廠。戴高樂總統則於5 月24日之電視演講中,表示願意進行公民投票,進行大學,經濟與社會改革,但是並沒有得到人民熱烈的回響。

  從5月27日開始至6月30日,法國陷入嚴重的政治危機。學生與工人持續示威抗議,並且反對5月27日在蓬皮杜政府的主導之下,資方與工會代表所簽署的勞資協議。戴高樂總統甚至認爲情況已經失控。左派政黨與政治人物則宣稱可以負起政治責任,組織臨時政府控制局勢。而戴高樂總統甚至於5月29日自總統府失蹤,前往德國之法軍駐守地Baden-Baden,聲稱要確保法軍在德國之紀律,然而卻造成法國國内更大的恐慌。所幸,5月30日,戴高樂總統再度出現在總統府,並且透過收音機以異常堅定的口吻宣布解散法國國會重新進行選擧,並且呼籲法國人民發揮公民的精神,支持民選的政府。在戴高樂總統呼籲完之後二個小時之内,五十萬公民隨即走上街頭,在香榭里榭大道示威支持戴高樂總統否定密特朗的政治野心。戴高樂總統的堅定宣示成爲法國政治危機結束的開始。在隨後的六月里,示威與工廠占領逐漸減少與撤出,各政黨也忙着准備國會解散後之選擧。本來68年的抗議示威可能造成僅有十年歷史法國第五共和國的結束,然而6月23日與6月30日的國會選擧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戴高樂右派竟然贏得人民46%的支持,並且在國會穫得72%的席位。第五共和國的危機因此完全解除,戴高樂任命新總理Maurice Couve de Murville,積極進行學生與社會所要求的各項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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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結果


  1968年五月之危機雖然在戴高樂總統的領導之下得以顺利化解,甚至還穩定了法國右派政府之政權,但是人民的支持並沒有轉化成對戴高樂總統的支持。1969年4月28日,法國人民透過公投否決了戴高樂總統的政治改革計劃,戴高樂總統因此決定辭職以示負責,十八個月之後,戴高樂總統於1970年 11月9日病逝,法國隨即進入另一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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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價


法國五月風暴
法國五月風暴
  20世紀60年代是革命浪潮席卷全球的10年,在這十年里,非洲大多數國家穫得了民族獨立,格瓦拉和毛的理論在亞非拉許多地方盛行,反戰、反美、反殖民主義的浪潮在世界各國風起雲湧,嬉皮士、披頭士樂隊和形形色色的新思維開始爲人所熟知。不論贊成還是反對革命的人都承認,在60年代末有兩個“革命的中心”,一個是北京,文化大革命正如火如荼;另一個是巴黎,在1968年爆發了震撼世界的“五月風暴”,被許多人稱之爲“西方的文化革命”。

  這兩個文化革命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淵源:在中國,紅衛兵小將們高唱着法國舶來的《國際歌》,高呼着巴黎公社的口號,造反派們甚至一度把砸爛舊黨政班子後建立的行政機構也稱爲“公社”;而在法國,毛主義和紅寶書成了許多激進青年的精神武裝,中國紅衛兵和造反派們的“四大”、“串連”等方式也成爲他們組織和發動社會力量的不二法門。1968年5月,當“五月風暴”發展到最高潮時,中國《人民日報》幾乎每天都有相關報道,整個“紅五月”内竟多達60餘篇報道、評論、社論和40餘幅照片、宣傳畫和運動示意圖,高度讚颺法國學生、工人的鬥爭是“巴黎公社革命的繼續”,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偉大的人民運動”,5月21日至25日,除台灣和西藏外,全國二十多個省、自治區省會首府、直轄市都擧行了 20萬至100萬人的游行示威和集會,北京群眾的游行隊伍在三天内經過天安門廣場的就有2000萬人次,一直波及到地、縣級市鎮;而在遙遠的巴黎,頭戴綠軍帽、身穿綠軍裝、臂戴紅袖標的“洋紅衛兵”成爲巴黎街壘上醒目的一群,毛澤東的巨幅畫像赫然高擧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游行行列中,3M(馬克思毛澤東馬爾庫賽)成爲巴黎學生們的思想旗幟。

  這兩場同時進行、卻又相距萬里的文化革命的主體都是年輕學生,他們擧着相同的旗幟,穿着雷同的服裝,彼此呼應,互相聲援,看上去便如雙胞胎一般相似。但法國社會運動研究中心負責人阿蘭。杜蘭卻毫不含糊地指出,這二者完全不是一回事,事實上,五月風暴的一些組織者雖然胸前戴着毛澤東像章,嘴里高呼“沿着毛澤東指引的道路前進”的口號,卻對毛、對“文革”和紅衛兵並沒有太多了解,在他們中許多人眼里,“文革”是有無政府主義傾向的,是人民自發起來反抗寡頭政治的鬥爭,正如他們中許多人後來回憶的那樣,他們頭腦里“造反”的概念,就跟法國大革命攻打巴士底獄差不多;而北京街頭那些高呼“支持巴黎學生革命行動”的造反派和紅衛兵們也根本不了解巴黎街頭所發生的一切,他們不會想到,這場“法國的文化革命”起因竟然和反對女生宿舍嚴禁男生進入的禁令有關,他們更不會想到,五月風暴的支持者既有他們視爲“修正主義”的法共成員,更有托派的“第四國際”和無政府主義者的影子,當然,他們絕對無法想象,“要做愛不要作戰”的口號,居然會被“外國革命戰友”們以無比高亢的熱情一次又一次在巴黎街頭喊出。

  “五月風暴就是這樣的運動:以舊的形式,表達出新的東西,正如《聖經》所言,是舊瓶裝新酒。他們之所以向往中國的紅衛兵,與其說是出於對這一運動的了解,毋寧說是出於對它的無知。”阿蘭。杜蘭這樣概括道。這便如同馬克思對巴黎公社的論述:巴黎公社的新意是工人運動的產生,但他的口號卻是法國大革命的話語。

  於是在法國的 “紅五月”里,我們看見了與當時的北京街頭完全不同的景象:知識和學術不但沒有被蔑視和砸爛,反倒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學者們作爲整體非但沒有受到學生沖擊,薩特米歇爾·比托爾拉康阿拉貢等文化名流反倒站在學生一邊,甚至親身投入到運動的第一線;年輕人的個性非但沒受到壓抑,反倒在“禁止被禁止”等着名口號的孤立下更加蓬勃地洋溢着;文化藝術非但沒受到抑制,從行爲藝術到新的電影流派反倒在此之後變得色彩紛呈;不同的思潮和哲學流派不但沒有被統一,反倒百花齊放,從結構主義到解構主義,從馬克思主義到後馬克思主義,從存在主義到無政府主義,每一種哲學思潮,每一個哲學家的思想,都在這次運動中激烈地碰撞着,發展着,無政府主義者的黑旗和社會主義者的紅旗,在拉丁區的街壘上並排飄颺着。

  雖然有暴力,有破壞,有流血,“五月風暴”給法國造成的物質損壞是微不足道的,今天甚至已很難尋覓到痕蹟,然而“紅五月”卻給法國乃至西方文化和思想界造成了巨大沖擊和深遠影響,可以說,五月風暴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文化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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